琉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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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[HQ] 指尖的星星 (及影)》

* 居然有六千字...好像有一段時間沒寫這麼長的及影了(爆

* 大魚點的戰壕琴手梗。

很無聊的意識流流水帳…寫到最後其實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寫啥…不忍說完全沒寫出那個氛圍,對不起當初把這梗塞給我寫的大魚…讓你失望了抱歉…(跪

* AU,二戰背景,具體參考哪場戰役就不說了,畢竟不是考據黨也非本科專業,寫出的內容或有不周全之處,還請見諒。



  

沙、沙、沙。

因長久使用而磨損嚴重的高筒軍靴,一步一步涉過雪地,在銀白色的街道上留下凹陷的腳印,與其他腳印、車胎和履帶輾壓過的痕跡混在一起。

影山在街口暫時停下腳步,放下手上的布袋,稍稍喘幾口氣。額角的汗珠沒能累積到滑落的程度,便在半途凍成薄薄的雪片,凝結在他的睫毛上。

不遠處,列隊整齊的軍人踏著劃一的步伐,通過人煙稀少的街道。

 

L市的冬天是降雪的嚴寒,原本就位於極北之地的國家,一年之中氣溫超過十度的月份不到五個,冬季裡零下的氣溫更是家常便飯。

這時防寒工作就顯得重要了。

雖然破舊不堪,不過軍靴內裡的軟毛很好的發揮了保暖的作用。影山稍微搓了搓戴著皮手套的雙手,再度扛起糧袋。

 

燈火昏黃,即便是戰時,入夜以後,營地也瀰漫著夜晚獨有的放鬆氣氛。

G國軍隊的進攻在這一周緩了許多,雖然不曉得為什麼──明明先前在黑白電視上看到G國統領的演說,還宣稱了要在這個月內打下S國的L市──不過在保持戒備之餘,終是給了他們稍微喘口氣的餘地。


影山扛著那袋物資到了營地後方,駐守在當作倉庫前的守衛見了他,便放下端著的槍枝讓他進入。

總算結束今天的工作,跟隨著幾個與他同樣遲的後勤部人員去了餐廳,幾片黑麵包和著馬鈴薯濃湯下肚──以先前戰火連天的情況來看,能有物資運進城市已屬幸運,雖然晚餐內容簡陋,卻也暖了身子。

 

待他步出餐廳,頭頂上的夜空星光閃爍,獨屬這個季節的霧冷逐漸籠罩上進入沉睡的城市。

營地裡的燈火一盞一盞熄去,影山小口呼著白氣,吭哧吭哧地踩踏過雪堆,回到昏暗的帳篷。

其他人大多已經睡下,還醒著的朝他輕聲打了招呼,細微的聲音融入被體溫捂暖的空氣。影山點點頭,輕手輕腳地跨過數個睡袋,找到自己的位置後迅速鑽入睡袋裡躺下。


微弱的呼吸聲在擁擠的空間裡此起彼落,外頭巡夜的士兵走過積雪的聲音、身旁夥伴翻身的聲音,影山聽著這些聲響,一天的疲倦從體內深處湧出,他慢慢闔上眼睛。

擱在他枕頭上方、為數不多的私人物品,整整齊齊地排在袋子裡。幾件乾淨的替換衣物下面,毫不起眼的黑色長盒安穩地躺在那裏,靜悄無聲。

 

 

他曾見過一雙手,非常美麗的手。


保養得當的手皮膚光滑細膩,指甲修剪得圓潤且長度恰到好處,抬起手來時,手背的線條優雅流暢,修長的手指骨感分明,那隻手握著細長的指揮棒,非常穩定沒有一絲動搖。

而當悠揚的樂聲隨著手指靈巧的彈動響起時,影山飛雄可以看見,那雙手的指尖有著星星。

 

那場演出後,影山在後臺找到了那雙手的主人。

『我,將來想成為比及川前輩更厲害的演奏家。』

兩人交換名字後,影山劈頭就是這樣一句話,愣是閱人無數的及川一時也沒能反應過來。

『你在說什麼啊飛雄,以後的我可不是演奏家。』


及川說的沒錯,他的主修是指揮,雖然修習指揮的學生首要條件就是自己也是個優秀的演奏家,才能全面且深入地了解一首音樂、一份樂譜想表達的意涵,但是最後終究不是成為一名演奏者。

方才在校內音樂廳裡的演出,也是由他擔任指揮一職,影山說他看完了整場表演,及川不覺得眼前這名後輩會搞錯自己的專業。


『那也沒關係。』

影山斬釘截鐵地回答,清澈的眼睛在昏暗的後台裡顯得異常明亮。

 

我會超越你的。

就像你吸引了我全部的視線一樣,總有一天,我要讓及川前輩眼中只看得到我的演奏。

我要成為出色到讓任何指揮家都移不開目光的小提琴家。

 

儘管有些理解影山的意思,或許是單指在技巧方面的超越,但是及川還是好心地提醒他。

『作為不同專業的學生,你是永遠不可能超越我的。』

語畢,及川沉思了幾秒,復又勾起一抹淺笑,看得影山有些楞神。


『不過,為了獎勵你的志氣,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。』

『如果是飛雄你的話,或許可以成為世界首屈一指的小提琴家。』

 

因為,你的眼睛就像冬夜的湖泊,冰寒的深處裹著堅定的心意。

而那湖泊之上,倒映著星星,閃閃發光。

 

那就是兩人首次的見面。

 

 

坐在堆疊起來的沙包上,旋開水壺、仰頭灌下幾口冷得令喉嚨發痛的清水,及川徹的視線短暫地停留在某個方向,很快又收了回去。


一個月前,他所屬的軍隊悄悄越過邊境線,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進攻L市,想要一舉拿下這座S國的重要都市。

沒想到S國也早有了防範──不,與其說是防範,不如說從一開始雙方就都沒把那紙互不侵犯協議放在眼裡,各自打著將對方吞噬殆盡的算盤,暗戳戳地準備著大量的軍隊和火力。

所以即使沒有預料到他們會在此時進攻,但L市也不是毫無反抗之力。

畢竟這世界沒有永遠的敵人,也沒有永遠的朋友。

 

身後的帳篷裡傳來激烈的辯論聲,指揮官和幾位幕僚為了進攻與否的問題,已經吵了兩天,始終沒能拿定主意。

說起來,當初為什麼會停止對L市的攻擊,及川也不能理解,但既然是上級的命令,那麼他們只要乖乖聽令就可。


「因為是…軍人…啊……」

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,及川低下頭,看著沾滿砂土、膝蓋處還磨破個洞的長褲,以及擱於其上、粗糙帶繭的一雙手,乾澀的皮膚上覆滿無數傷痕和脫皮的殘跡,指甲缺了一小角,是上次在壕溝裡趴伏前進的結果。

 

他不再去看那樣的一雙手,撐著膝蓋像老人似地慢慢站起身來,舒展了下連日累積疲勞而痠痛不已的四肢,喀喀作響的關節摩擦聲清晰可聞。

吹拂過戰場的風捎來硝煙與焦土的氣味,在眼前拓展開來的焦黑大地,一點一點被銀白覆蓋,緩慢、確實的。


及川回過頭,褐色的眼眸微微睜大。

在砲火暫歇的空檔,硝煙尚未散去的天空下,遠方傳來隱隱約約、非常模糊的琴聲,細微得幾乎要以為是錯覺。

那是他曾經相當熟悉的旋律。

 

 

『及川前輩…有最喜歡的曲子嗎?』

放學後的教室裡,坐在休息的小凳子上,男孩搖晃著裸露的小腿,開口。


弓著背、埋頭在鋼琴上振筆疾書的及川一個恍神,原本集中的注意力被影山給打斷,方才在腦海裡連綿傾瀉而出的樂譜頓時飛散,連個音符也不剩。

及川有些惱怒地抬起頭來,望向擾亂他思緒的後輩,卻撞進一片乾淨澄澈的湖水裡。那湖上只倒映他的身影,男孩殷殷切切地注視著他,求知若渴的表情令及川想氣也氣不起來,最後仍是放下鋼筆。

 

宣告校園一日之結束的鐘聲響過後,影山就會從弦樂專科的教室出發,跨過偌大的校園,絲毫不把不同主修科系的距離放在眼裡,逕自來指揮專科的地盤找他。

放學後若沒有什麼預定,及川通常喜歡留在人去樓空的教室,自喧囂中沉寂下來的空間總能帶給他許多靈感,有時他會研究音樂理論、或是寫寫樂譜,興致一來也會演奏一些樂器,全才的他幾乎什麼樂器都能輕鬆上手,偶爾也會應影山要求指導他小提琴的技巧,不過手指修長的他,偏好還是演奏鋼琴。

自演出那日以來,他們維持這樣單向的聯繫已經有段時間,及川發現自己漸漸習慣了身邊有這個小跟班存在的日子,有時影山班上有事、沒能在下課後立刻過來找他,他還會從教室窗口望出去,看看那抹小小的身影什麼時候會出現在視野裡。

 

面對後輩提出的問題,及川先是微微偏頭,思考了好一會兒。

 

『嗯,真不好說…畢竟這世界上美好的音樂太多了。』

『是的,我也覺得很難抉擇。』

男孩點了點頭,似是頗為贊同。


『不過真要說的話,在那部歌劇裡出現的間奏曲挺好的,我喜歡。』

及川繼續說,他知道影山會理解他在說什麼。

畢竟是最近才一起欣賞過的歌劇,當時穿插在地上發生的悲劇之間奏出的美麗音符,儘管短小,但旋律引人入勝。

『明明和整部歌劇的氛圍迥異,卻給人一種舒適輕快的感覺,那種反差感很有趣呢。』

 

影山眨了眨眼,及川看著他,眉眼笑得彎彎。


『那麼,飛雄你呢?』

 

 

西線戰況吃緊的消息,在某個放晴的日子裡傳來。

L市的戰事,由於G國軍隊在停止砲火轟擊後,僅是撤退到數公里外的平原停駐紮營,便沒有進一步動作,上層判斷短期內戰況不那麼吃力,遂決定調派一部分兵力過去支援西線,包含後勤人員。

影山也在被調過去的名單內。


被通知這件事時,他正在替一名士兵做簡單的包紮,同是後勤部的夥伴匆匆跑來告訴他這消息,讓他一個閃神便把沾著藥水的棉花棒戳進人家傷口裡,痛得士兵哇哇大叫。

 

這紙調動命令讓影山有些焦慮。

他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這紊亂的情緒──說真的,有誰有那個閒暇心思去顧慮到一個只是普通後勤人員的想法?──只是默默點頭表示知道,然後離開滿是哀號聲的救護站。


他想起某個人。雖然當時的那一眼,距離太遠了、影山不敢百分之百確定。

但是在L市被圍攻的這些日子裡,某次G國軍隊的進攻,站在城牆上幫忙搬運砲彈的他往下眺望。

確實,是看到了酷似那人的身影。

 

無視其他匆匆路過的人投來異樣的眼光,大男孩站在道路正中央,用力甩了甩頭以後,狠狠拍了拍自己臉頰。

別傻了,影山飛雄。

那是G國士兵哦?當年去了G國學習小提琴,不也知道前輩是個土生土長的G國人了嗎?況且、況且……

那一天的炮火那般猛烈,碎石飛濺、硝煙瀰漫,每個浸身其中的士兵有哪個不是灰頭土臉,如此混亂之中的驚鴻一瞥,你還真能保證那就是及川徹?

而就算是,身為S國人的影山飛雄又能怎麼樣呢?

 

可是啊,戰火無情──


影山回頭看了一眼這城市,戰火之下L市早已不復往年風貌,建築物上滿是被摧殘過的痕跡,斑駁的風景深深烙在年輕男孩的眼底。

他將要離開這裡,去往未知的、遙遠的西線。

儘管希望渺茫,但或許這一別,就再也不可能見到了。

 

影山失了魂似地慢慢走回帳篷,帳篷裡的人已經少了一半,有些床位上的東西已經開始收拾,更多則是已經失去了原有的主人。

他彎腰踏入其中,小心跨過那些戰友的物品,他的位置上,曾被同伴多次調笑說怎麼會帶來營地的黑色盒子,仍安安穩穩地待在原本的地方。

影山把盒子從雜物裡拖出來,安放在跪坐的大腿上,手指輕輕摩娑著開始剝落的皮質表面,那觸感和皮革的氣味,總能令他安下心來。


而後,男孩閉上眼睛。

 

 

我要走了。

站在教學大樓前的空地上,緊緊抱著小提琴的盒子,影山露出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。

及川前輩,我必須回國了。

 

戰爭要爆發了。

從數月前就開始流竄在空氣中的不安定分子,逐漸在西方的天空匯聚,最終成了大片恐懼的陰影,覆蓋了整塊大陸。

雖然G國和S國簽訂了互不侵犯條約,但那終究不能保證什麼,僅是一紙協議、要撕碎也不過眨眼間的事。


再繼續待在G國的話,以影山這種國外來的留學生身份,隨時都可能有危險。

影山的家人已經來了很多次信件,催促他盡快返國,而始終放不下音樂的影山,絞盡腦汁各種推託,最後仍是敵不過母親聲淚俱下的懇求,向學校遞出休學申請,整理行囊準備返鄉。

在完成與及川道別這件事後,他就要搭上火車,返回遙遠的故土。

 

等戰爭結束以後,我還會再來G國的。

因為,我還沒有完成我的夢想。

 

及川靜靜注視著眼眶已經蓄積起淚水的後輩,黃昏的光線在湛藍的湖泊裡折射出美麗的虹彩,他沒有笑、也沒有為這即將到來的離別留下哪怕一滴眼淚。

他只是以平靜的聲調,緩緩開口。

 

飛雄,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吧。

記得嗎?記得就好。

你就安心地回去吧,戰爭總有一天會結束,而琴聲總能再次響起。

所以回去吧。

 

等到重逢的那天,我和你約好,會為你的演出做最好的指揮。

 

 

夜幕低垂,峨嵋月的淺淡光暈揉開夜空的一角,稀疏的星子嵌在夜幕裡,悄悄地抖落細碎的光芒。

今夜輪值守夜的是及川,過了12點他就從被窩裡翻身爬出,和前一班的同伴簡單交接狀況後,送走他們,及川這才抱著槍枝坐了下來。

尚未完全醒過來的腦袋暈暈乎乎,根本沒睡夠的及川呵欠連連,連眼角都泛起點點淚光,但是他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……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,而他的第六感向來準確,只得捏自己大腿一把好藉由痛楚清醒一些。

 

然後,異狀突如其來地發生。


喀。

一聲輕響,像是皮靴磕到小石子的動靜,從遠處的黑暗裡傳來。

及川警覺地抬起眼,昏暗的視野裡,他們連夜挖出的壕溝一條條橫過平原,彷若大地猙獰的傷痕。

而那動靜就來自其中一條壕溝。

他端起武器,躡手躡腳、小心翼翼地靠近。

 

喀。

又是一聲輕響。

已經潛伏到目標壕溝附近的及川抿了抿唇,接著一個閃身、將槍口對上可疑份子的額頭。

在即將扣下扳機的瞬間,他認出了那雙明亮湛藍的眼睛──

 

「──飛雄!?」

「……及川前輩。」

 

縮在壕溝裡的男孩穿著S國的軍服,渾身沾滿塵土而顯得髒兮兮,被汙泥弄得骯髒不堪的那張臉,在認出及川後,擠出一個有些扭曲的笑容。

「你怎麼會在這…不、不對,我不應該先問這個……小飛雄你這白癡!萬一過來查看的不是我,你要怎麼辦!?」

及川氣極了、卻又覺得好笑,他伸手去拉他,把對方從泥坑裡拽出來的時候,莫名的心酸又掐緊了他的心臟。


這孩子還是一樣不擅長做這種表情,連嘴角歪斜的弧度都一模一樣,比起展現笑臉、他可能更適合去扮鬼臉。

就好像什麼都沒變過,他們還是那個在音樂學院裡無憂無慮、只需要煩惱指揮技巧和如何精進演奏技術的學生,他們可以坐在琴房裡談天說地,描繪對未來的夢想,許下約定。

但是事實上,他們分別的這四年裡,戰火改變的事情太多太多了。


「因為,再不來見及川前輩的話,或許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。」

即使被劈頭罵了一頓,影山還是嘴角兒彎彎,眼裡閃耀著欣喜的光彩,單純的為了能夠見到及川而感到高興。

聞言,及川心裡一沉。

 

沒有注意到及川的表情變化,影山蹲下身去,打開他隨身攜帶著的黑色長盒,往裏頭摸索一番後,抽出一支指揮棒給及川。

「雖然不是及川前輩習慣用的那隻…」

我知道。及川在心裡回答。他慣用的那支指揮棒留在學校裡,而音樂學院早在不知哪次的敵人反擊的炮火裡毀得徹底,連灰都沒剩下。

「但是這是我能找到最好的指揮棒了。」


影山手心裡的指揮棒,表面也因為歲月和外力侵蝕而有些破損,難為他在這種時候還能找到這樣的指揮棒。

及川捧過那支指揮棒,回憶隨著觸感一同湧上,腦海中的音符就像滾落瓷盤上的珍珠,叮叮咚咚敲響記憶的琴弦。

曾經,課後的他們也像這樣玩鬧似地演奏過,只有一名演奏者和一位指揮的演出,放學後空無一人的教室,成了獨屬兩人的舞台。

 

影山拿出小提琴,架上琴弓,試了幾個音確認手感。

很好,音準沒有跑掉,技法也還在。

他在心底暗暗竊喜,接著抬起頭來,清澈的藍眼睛如一汪深海,凝視著及川。

而及川蜜褐色的眼瞳,同樣深深地望著他。

 

這或許是最後了。


時間帶走了太多,經過戰爭的磨礪、他們倆的手早已變得粗糙不堪,不曾保養、甚至過度使用的手指,再也沒有半點當年音樂學校那會兒的風采。

啊,是啊,他和飛雄,都已經無法回去那個時候了。

 

「只有一個指揮和一個小提琴手,這樣你也能接受?」

半開玩笑地伸手彈了彈指揮棒,即便有些老舊、彈性仍在,略為陌生的握感並不影響及川的發揮,他轉頭看著影山。

「因為,及川前輩和我約定好了不是嗎?」

微弱的月光柔和了影山的表情,珍珠色的微光紛紛落落撒了他一身,朦朧了少年纖細的輪廓。

及川垂下眼角。

「……啊,說的也是呢。」

 


不必思考明天何去何從,

也不須擔憂他們的立場衝突,

此時此刻,連接起他們的,是音樂、僅僅是因為音樂。

 

立於焦土之上,影山露出滿足的笑容。

他輕輕閉上眼,跟隨及川的指揮、劃出第一個音符。

 


指尖落下之處,星光閃耀。

 

 

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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